闻笛晚秋时.🍂

“赤鸢。”
佛系养老选手,只写文不混圈,已跑路。

【晓薛】恰逢昨夜星辰

*原著向,HE。

*字数6200+,写的挺氵挺ooc的,祝吃得下去的人食用愉快。

*大家中秋节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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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

 

那抹极淡的银光终于落到了薛洋的脸庞上,不过沉沉的黑暗中依旧是看不清薛洋的表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语气,脱口而出的话语有种说不清的冰冷。

 

“从今往后,你恨我也好,弃我也罢,我们都再无瓜葛,从此一刀两断。我敢说我这辈子没有多少能后悔的事情,因为我早就知道世上没有回头路可走。”

 

说到这里,薛洋顿了顿,哪里一阵夜风忽过,吹得树梢摇摆不定,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而薛洋后来的话与树叶声混在了一起,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不得不承认,晓星尘,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你。”

 

【1】

不知何时又入了秋。

 

薛洋要了一碗米酒汤圆,听着东南方位说书人不知疲倦地讲着当地的各种传说与故事,这些东西流传已久,可是说书人就是有本领描绘的声情并茂,引人接着听下去。不过也算是正常,靠这吃饭,没点本事是不行的。

 

薛洋对此深信不疑。

 

汤圆够糯,但是米酒没有那么甜,薛洋现在倒是没有这么挑了,一边以手撑脸听着故事,一边拿着汤匙在碗中搅拌几下再舀起一颗汤圆放入口中。薛洋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留在一个地方,或者说是未作停留。

 

他的眼瞳淡淡的,没有聚焦。

 

直到碗里的汤都喝了个净,薛洋确认过里面没有汤圆了之后,才挥挥手喊着再来一碗,这次特意叮嘱道:“多放点糖。”

 

等端上来还要些时候,薛洋捏了盘中的几粒花生米塞进嘴里嚼着,方才他再要一碗汤圆的时候没注意听,说书人的故事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一跃到了栎阳,开始讲起了夷陵老祖与含光君之间的故事。

 

薛洋知道故事里不会出现他的名字,但是和这些陈年旧事有关的人,不止他一个。

 

“晓星尘”这三个字来的猝不及防。

 

薛洋捏着花生米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塞进了嘴里,恰巧这时汤圆端了上来,便埋下头用汤匙搅着,看似忽的没了兴趣,实则耳朵竖起细细听着。

 

分毫不差。除了情节有遗漏,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薛洋嘲讽似的一笑,起身结了账。出门时微风轻拂,落了少许秋桂,薛洋伸出手,一朵小小的桂正好跌入薛洋手中。

 

恍惚间忆起许多年前,他这双眼尚还明亮时,看见桂花飘落白衣之上,他为那道人清去肩上的桂花,那时芳香萦绕,道人转过身来,对着薛洋浅浅一笑,递上一块桂花糕。

 

只是薛洋早已不记得那块桂花糕究竟有多甜,还有,他当年到底有没有接过那块糕点。

 

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春秋,某些东西早已流逝在了时间的长河中。薛洋随手中的桂再度伴风而去,一边按住袖内的长剑,盘算着晚上要去哪里夜猎。

 

薛洋夜猎并不是无偿的,毕竟他不是晓星尘,他还要满足自己的需求,除此之外一切随意,因此有偿夜猎也不挑剔,能接就接,不想接就算了。

 

暮色渐渐四合。

 

【2】

薛洋探清楚了这次要夜猎的对象,附近一户村庄近日受邪祟侵扰,每日子时不定门户地敲门,据说只要家中有女人怀了孩子,此邪祟敲门时便会一并带走腹中胎儿的生命。

 

初步推测该邪祟为胎儿落地便母子双亡的母亲所化。薛洋虽然是看不见了,可同样托眼盲的福,五感比先前通明了许多。薛洋是小算盘多,可没必要对这种邪祟耍心计。

 

所以薛洋还能边咬着糖葫芦,边靠在不知哪户人家的门框旁等着。

 

糖葫芦的糖衣被含在嘴里融得干净,山楂倒是略显酸涩的,不过这么吃惯,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不消片刻糖葫芦便只剩下了竹签,薛洋叼在嘴里咬了咬才拿出来随手扔掉。

 

“小友这么做,恐怕不太好。”

 

前方传来一个平静而温和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尤其明显,薛洋愣在了原地,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晓星尘。

 

只是这种温和,有着对陌生人的疏离。薛洋定了定自己的心绪,对着方才声音传出的位置笑道:“好像……与道长无关吧?”

 

他不愿让晓星尘知道他眼盲。

 

晓星尘本是途经此地,听闻此处受邪祟所扰,便过来探探情况。刚到不久,入夜的村里因为最近的邪祟一事多数闭门不出,因此道上基本没有路人,唯一映入眼帘的就是薛洋,两双眸子淡淡的,有着小虎牙,分明年龄也不小了,却莫名有种专属于少年的流氓痞气,看着他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后将竹签随手丢到地上。

 

不知怎么的,晓星尘明明是和这个人初次见面,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于是他不由得摇头轻笑一声:“当真是……”

 

薛洋听着晓星尘这样的反应,嘴角刻意展现的弧度收了下去,不待晓星尘说完,便打断道:“狠毒?”

 

晓星尘大抵是没想到面前的人会评价自己狠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在下不是那个意……”

 

这句话确实还没说完,可是这次打断晓星尘的并不是薛洋,而是——

 

一阵敲门声,凭空响起,回声彻响在空荡荡的黑夜中。

 

薛洋先反应过来,抖出袖中的长剑,一瞬间的事,在声音来源处的拐角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晓星尘的速度也是极快,自然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快步跟了上去。

 

薛洋是看不见的,只得依靠声音和周围气息的流动分辨邪祟的位置,晓星尘先前有过一段眼盲的时间,五感也不逊,薛洋虽然先到一步,但是几乎是同时与晓星尘判断出了位置,晓星尘正欲拔出霜华,却被薛洋抬手拦住,薛洋转头对着晓星尘,露出一颗小虎牙:

 

“这位道长,你就不用跟我抢了,是我先到的,混口饭吃罢了。”

 

薛洋刚用所谓“讲道理”的语气和晓星尘说完,便觉身后掀起了一阵罡风,警觉性回过头心里暗叫大意了,却不曾想晓星尘一句“小心”,本是一片漆黑的眼前莫名亮了一瞬,一道白光而过,薛洋能感觉到——

 

邪祟已经消散了。

 

薛洋什么都没说,收剑入袖中,也算是没办法。想到此处,薛洋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晓星尘对世人便是如此,他终究是落了俗套。

 

全世界都可以忘了他薛洋的存在,唯独晓星尘不行。

 

可事实就是如此,再怎么不愿也只是徒劳而无谓的挣扎。

 

他以为他赢过,所有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控中,可未来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晓星尘自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薛洋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抛弃情感,他对此是无能的。尤其是义庄八年,以及拼了命想救回晓星尘寻找各种秘法的那几年。

 

赤裸裸的嘲笑。

 

薛洋不再多作停留,转身就打算走,谁曾想手腕忽地被晓星尘拉住,力气极大,拽的他生疼。

 

“干什么?”薛洋怒从心起,想要拨开晓星尘的手,然而对方抓得太紧,气极反笑。“弄疼我了。先松开,行不行?”

 

晓星尘听了这话才放开了薛洋,薛洋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抬头“看向”晓星尘:“什么事?”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晓星尘盯着薛洋的脸半晌,才开口道。

 

薛洋知道这不是晓星尘对他说话的语气,他也不太想承认,于是果断道:“没有,道长,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那……在下晓星尘,敢问小友尊姓大名?”

 

这没什么好隐藏的,薛洋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就像真的在和一个陌生人回报自己的名字一样,他知道晓星尘事多不是一天两天了,很正常。

 

“薛洋,字成美。”

 

【3】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薛洋是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一天,晓星尘终于是醒来了。

 

义庄早早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蔬菜水果都换上了新鲜的,薛洋撑着眼皮一遍遍检查阵法有无绘制错误,这些年的坚持,这些日子的不眠不休已是让他疲惫不堪。看到棺材内的道人眼睫轻颤,手指微动,薛洋就知道,这一次成功了。在此之前进行了多少尝试,换了谁也难以记清。

 

虽然如此,薛洋却可以把晓星尘死去的那段时间精确到每一日。

 

这种招魂术法有一定的代价,类似于以命换命,但是薛洋精通鬼道,对阵法咒术改了又改,最终交换出的代价是——

 

存在,过去的世界中薛洋这个人的存在。

 

至于眼睛,就是同样的代价了,若要晓星尘重见光明,薛洋就必须得从此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当初薛洋也是犹豫了半日,最终咬咬牙在阵法上添了最后一笔。

 

他输了,在这件事上输给了晓星尘,输的彻彻底底,到头来栽进去的还是他。

 

代价是三日内生效的,阵法需在满月的前三日开始绘制,施术。待三日后满月银辉洒地之时,从此世上不会再有人识得薛洋,他也再不会重见这世界一眼。

 

晓星尘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薛洋的腹部一剑,还是同样的位置。薛洋这几日已是因为复魂之事极为狼狈,难得撑住了不倒下,扯出一丝从未在他面部的苦笑:

 

“晓星尘,你果然还是没变。”

 

晓星尘的手颤的厉害,他知道自己的复生以及重见光明一事定与薛洋脱不了干系,但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那一朵血花“啪”地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那一刻,晓星尘忽然想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之后,他忍住了。

 

薛洋不行,唯独薛洋不行。

 

薛洋按住自己的伤口,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不知道对方身份时还好,一旦谎言被戳了穿,便落得个荒唐下场,破镜难圆。

 

当年也是有悸动过的吧。

 

薛洋甩袖跨出义庄没两步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没了晓星尘的视线只觉轻了许多,什么时候昏了过去,梦见许多陈年旧事,譬如围炉夜谈。

 

还有……

 

那日也是满月,据民间所说正是中秋之时,逛过花市回到义庄哄着阿箐睡下后也少不了夜猎这等事,薛洋当然是跟着的,那时晓星尘还不知薛洋的身份,难得的静好模样。

 

夜猎途经河畔,河面上燃着许多从四面八方漂来的花灯。晓星尘看不见,脚步是薛洋叫停的,远处的花市灯火明亮,晓星尘站在原地没等多久,薛洋就回来了,提议道:

 

“我们也在花灯上写几个字,放到河中如何?”

 

花灯明灭的火光与淡淡的月光交织,映得河面波光粼粼,晓星尘笑着应道好,接过不知薛洋从哪里弄来的毛笔,提笔写下——

 

【4】

薛洋睁开眼,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光。

 

晓星尘此时正好推门而入了,薛洋能感觉到,于是一轱辘坐了起来。甜甜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思索了片刻,脱口而出:“米酒汤圆?”

 

“趁热吃吧。”晓星尘把汤圆放在一旁的桌上,发出轻轻的叩响,薛洋伸手去摸,一下碰到了勺柄。

 

双目清明的人装瞎或许能长时间不暴露,但是眼盲的人想要装作双眸完好却是困难。

 

“昨晚太暗了,我没有发现。你眼睛……怎么了?”

 

薛洋的手一颤,片刻之后才摇头,果然还是瞒不住。

 

“没什么,看不见罢了,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是个瞎子。”

 

晓星尘心里隐隐觉着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昨夜他途经一个村庄除祟时遇见了薛洋,不知为何从那时起便频繁产生熟悉的感觉,于是他选择了邀请薛洋同行。

 

他本以为薛洋会推托或者拒绝,谁料薛洋露出了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复杂的表情,像是踌躇了许久,在黑暗中发出一句低低的应声:

 

“好。”

 

终究还是敌不过。

 

其实在当时晓星尘就察觉到薛洋不对劲了,只不过没有多想,安置好住处,今早仔细瞧了瞧面前人的真容才发觉,尽管努力装作有神是样子,可是薛洋的那双眼睛,根本找不到聚焦点,完全是涣散的,可是薛洋的意识是清晰的。

 

只不过晓星尘没想到薛洋真会是个瞎子。

 

其实晓星尘当年也眼盲过一段日子,也死过一次,不知为何重返人世后双目便可再见世间光芒。

 

既然是个盲人……

 

晓星尘看着薛洋的眼瞳,伸手端过那碗米酒汤圆,轻声道:“我喂你。”

 

薛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觉得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开口拒绝:“我又不是没手,自己来。瞎了而已,都习惯了。”

 

可是晓星尘却坚持着,一如当年执拗。

 

薛洋最终还是说不过晓星尘,想着反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况且……总之,他终于是撇着脸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微微张嘴。

 

况且……他也想要这样。

 

温热圆润的汤圆混着清甜的米酒滑入口中,触及了记忆中某个柔软的角落,在义城的那些年中,晓星尘也曾这么坚持为他喂食。不过那一次是意外染了风寒,他又不肯喝药罢了。

 

也仅仅止步于作为“小友”的他罢了。

 

平摊在床板上的手微微弯曲,到最后抓紧抓破了上面的被单。

 

【5】

当年薛洋被霜华捅了一剑昏倒在外面,最后还是晓星尘把他捡回来的,说是恨,到头来还是心软了。

 

晓星尘帮薛洋把伤口包扎完后就再没管过薛洋,于是薛洋那场梦做的很漫长,直到花灯跌入河中愈发远去,才缓缓睁眼。

 

反正再过两日,便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实这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以存在换性命,只不过三日后过去的存在会选择契约者施术前所在乎的某样东西作为载体罢了,若是有契机,或许会有少数人可以记起他的存在。

 

不过存不存在,有什么关系。

 

薛洋这么想着,欲推开门,却发现从外面拴上了,袖里的降灾和许多利器也全都消失了去,不由得在原地愣了一会,思索了片刻后抬脚踹门,甚至被施加了咒术,纹丝不动。

 

他被囚禁了。

 

腹部的伤口因为刚刚用力裂开了,现在隐隐作痛,他虽然能忍,但是说这种情况还能淡定应对是不可能的,正打算砸门把晓星尘引过来,便听门外头传来那人的声音:

 

“醒了?”

 

薛洋盯着眼前的木门,面色渐渐冷了起来,好半天才回答道:

 

“放我出去。”

 

那边晓星尘没了回应,薛洋暗骂了一声,以为晓星尘走了。说实在话,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自己,凭什么他要因为一个晓星尘搭上全部。

 

但是无可奈何。就算心里头这么想,行动上还是那么做了。

 

干脆一点,一刀两断。

 

再等两日。

 

薛洋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者外面的阵法是晓星尘匆匆施加上的,并不难破,才过了半天薛洋便已经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但他没有急着走,他不知道恢复存在的契机是什么,只知道很快,除了他自己以外,再没有人能记得他。

 

透过屋内关的死死的木雕花窗,一丝阳光透了进来,然后缓缓消失,转为清冷的白光,四周也暗了下去。次日睁眼,再见到那抹倾泻进来的夕阳昏光时,薛洋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

 

这两天,晓星尘没有来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催动咒语破门而出,轻轻一推,门上的禁制不知何时已经解掉了,咒语在此时已经成了没用的东西,薛洋也不甚在意,抬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边,有些星星点点的东西,辨认不出。他在这里一直站着,在离开之前,他有话要同晓星尘说。

 

那抹极淡的银光终于落到了薛洋的脸庞上。不出所料,远方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虚化,却能感觉到他在靠近。薛洋知道是时候了,诀别的话语脱口而出。这时候他才明白,他其实是不愿的,不愿让那个人忘记自己的存在。但是他早就没了其他选择。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上你。”

 

说完最后一句时,眼前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7】

薛洋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晓星尘进入房间时只看到一张空荡荡的床板,等待了两日也不见人回来。无奈之下只得拿些东西把屋子打扫的干净些,心底还是在担心薛洋一个眼盲之人能去哪里的。

 

不知怎么,这回晓星尘竟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轻轻掩上薛洋的屋门之后,心血来潮一般想整理整理自己的屋子。

 

他在这义庄生活了许多年了。

 

可是晓星尘从未想到过自己的屋子里会有个暗角,是打扫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的。十分隐蔽,若非桌上的糖掉在了地上卡在里面,还真难以察觉。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每日买两颗糖的习惯,晓星尘只记得是从阿箐在的时候开始的,可是阿箐并没有对糖表现出特别的嗜好,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晓星尘疑惑着拉开暗角,暗角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土黄色的小纸包。

 

轻轻打开,是一颗破碎的饴糖,已经发黑了,不能吃了。

 

【8】

薛洋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在夜猎的时候被晓星尘用降灾指着胸口。

 

没错,是降灾,刚刚听着两剑交击之声就可以辨别出来,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剑,自然是印象深刻。

 

最开始薛洋被晓星尘关起来时,降灾阴虎符刺颅钉这些都被收了去,到失去自己存在的那一日也没拿回来,现在被自己的剑指着,也是感触颇多。

 

晓星尘沉声道:“薛洋,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薛洋觉得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晓星尘了,隐隐有种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他抬手拨开降灾,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张口。

 

“第二次不辞而别,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薛洋听着这话,已经确定了。

 

他是存在的,真正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

 

只是薛洋也会有没准备好的一天,比如说刚刚他只是在夜猎而已,就要一剑刺穿那妖兽,身旁忽然一阵凌厉的剑风呼啸而过,不得不腾出手来支了几招,却发现那是自己的降灾。

 

所以他打算回避一阵子,反正他对于晓星尘来说,眼不见心不烦。

 

这也是第二次他被晓星尘紧紧拽住右手,力气比上次更大,生生要把手腕掐断。然而此情此景,他也无法质问晓星尘至于吗,只得咬着牙一直试图挣脱。

 

晓星尘看着薛洋的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松了力道。

 

“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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