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柏昌意生贺24h/19：00】无尽海
*一枚甜饼，被一场暴雨打乱的惊喜计划（×）
*字数2100+，食用愉快！
*拖后腿了滑跪给策划组道歉呜呜，不喜可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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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老板。”
庭霜坐在餐桌旁，脸微微地歪在那里，手掌托住自己的侧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柏昌意，很认真地提议道：
“我们去看海吧。”
【1】
海有多大呢？
天际蔚蓝，白云寥寥。澄澈的海面有浪花起伏，推出一圈接着一圈的纹波，再浅浅淹到沙岸，润湿一土黄滩，水洼低低地陷在下面，映出粼粼光斑。
一眼望不到边。
庭霜把手指摁在旅游杂志的标题上，目光随意地扫过这两页里不同的海岸风景图，各样的泳衣推荐，密密麻麻的文字介绍。甚至最底下还列了一行小字，末尾加上了好几个感叹号。
他在等柏昌意回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薅着Vico的毛，引发了Vico不满的“呜呜”声。
杂志是从信箱中的小广告里翻出来的，薄薄的一本，内容看上去也不怎么正经。
庭霜对海本身没什么兴趣，他和柏昌意看过好几回海，那般波澜壮阔的景色瞧多了，甚至他们也曾乘着渔船，在海上乘风破浪，因此书上的图景单是看着，自然是颇为无味。
他不是什么浪漫的人，本质上还是个图新鲜感的幼稚男孩。
庭霜只是闲着无聊，才随便翻了两下这杂志。
也是闲着无聊，念出了底下那行小字：
“夏日情侣约会圣地，双人特惠活动火热进行中，近期特别推出……”
庭霜一顿。
青年人的冲动总是来自于一时兴起，他回头看去，觉得上面列着的一款泳衣不错，如果柏老板穿的话，应该会很合适。
那他呢？
……湿身诱惑？
庭霜合上杂志。
那时候他还没有明确，只是小小地起了个念头，不至于因为一句约会圣地便电话预定，他和柏老板在一起的时光悠长，并不缺少所谓的海边约会。
他听见门口传来“咔哒”的声响——是钥匙在转动门锁。
庭霜一下便从沙发旁站了起来。
家里没有关窗，入室的风把书页吹得哗啦啦地响。
【2】
近期庭霜总是神神秘秘的。
小孩掩饰得并不太高明，柏昌意看见了对方在日历本上擦掉的笔迹印子，莫名从衣柜里掉出半截的兔耳，甚至大早催他带着Vico出门散步。
一个人，嗯。
柏昌意眼边的余光瞥过庭霜未擦干净的圆圈，勾勾正正地圈在“27”这个数字上。
小孩想准备惊喜怎么办？装不知道呗。
于是柏昌意若无其事地牵着Vico出门，若无其事地准备晚饭，若无其事地看着庭霜偷偷往衣柜下层塞了什么，若无其事地第二天出门上课。
庭霜说，想去看海。
那时他们正在吃早饭，三明治的头顶还在蒸腾着氤氲热气，柏昌意手里的餐刀切下了一小块来，自然而然地应道：“嗯，去看海，什么时候？”
“过几天，周六，那时候你没课。”庭霜说，“想去海水浴场，那里有水上滑梯，还可以堆沙堡，荡秋千……”
他话语一顿：“哎，我这么大人了，是不是挺幼稚的。”
“不幼稚。”柏昌意说，“那就周六。”
想的是泳衣。
原来庭霜往衣柜里塞的深色东西是连体泳衣。
【3】
其实去看海这个决定，也不算是庭霜突发奇想。
前几日宋歆和几个兄弟一起去了新开的那家海水浴场，一人一支水枪玩了个疯，好不自在。在群里分享照片时顺带艾特了庭霜。
“庭霜，你什么时候毕业！”宋歆打字，“这海水浴场不错，等你有空了咱们约个！”
“里面还有几个情侣活动，感觉挺有意思的，到时候你要是有对象了，可以来试试。”
彼时庭霜正偷偷把日历上的“27”圈起又擦掉，思索着柏老板的生日，准备些什么好。经历了去年的意外，他倒不会做些什么大概率令他社死的惊喜了。
就怕被突然查岗。
庭霜先前在杂志上看到过这片海的广告，他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身边搁着未看完的漫画，单手打字道：
“行啊。”
他上翻着宋歆发来的照片，看见了先前自己在意过几眼的连体泳衣。
鬼迷心窍地，他上网搜了同款下单。
什么到时候，小爷我现在就有对象。
【4】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像惊喜总与意外相伴相随。
庭霜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而柏昌意要假装不知道庭霜的意图，便也没有管顾其他，放开手让他去做。
导致的结果就是，抵达海水浴场的那天下午，落了一场汹涌的暴雨，才到酒店，便听得天边隆隆闷雷，滂沱在外，水珠噼里啪啦地打满落地窗，连续不绝。
往行李箱里塞了两套泳衣的庭霜：……
说不定一会儿就停了呢，庭霜安慰自己。
然而从下午等到晚上，雨势也分毫没有变小的意味，从窗边看过去，不远处的海岸波涛滚滚，似乎这样的天气，也不适合景点营业。
“Ting，”柏昌意合上房间门，“送餐的服务生问你叫的蛋糕什么时候上。”
计划泡汤，想想也只有蛋糕能吃了。
“你说是不是有点没劲，”庭霜已经无所谓暴不暴露了，况且他其实并不认为柏昌意会忘记自己的生日，闷闷道，“大老远过来，看雨。”
“这里也能看到海。”柏昌意回答。
“但是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庭霜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对着柏昌意掰手指，“我是想下午来，刚好试试我看上的那件泳衣——打算送给你的，然后我们可以像很多人那样坐在海边，海潮就一波一波地涌过我们的脚……”
“晚上可以看星星和月亮，到时候人应该不会很多，我们悄悄地做点什么都行……咳，我还要了蛋糕，小份的，因为你不喜欢吃甜食嘛，但得有个仪式感，我可以帮你吃掉。”
柏昌意笑了：“嗯，你还想了什么？”
庭霜“唔”了一声，因为雨幕淋漓的缘故，难免有些心虚：“反正我说的看海，又不是真的想看海，下次我应该看天气预报的。”
“嗯还有呢？”
还有？
庭霜想了一下，抬眼时正好见柏昌意不紧不慢地往上推了推眼镜，一时间福至心灵，轻轻勾住对方的腰际。
“那……柏老板，生日快乐？”
呼吸擦在柏昌意颈侧。
“要不今晚别吃蛋糕了，吃我。”
【5】
哪有什么惊不惊喜，哪有什么隐没在风雨下的暗潮。
你便是我的无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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